姪與甥、再談甥姪
(原載於2007年3月,都市日報「中國名堂」專欄)
姪與甥
讀者問姪與侄、外甥與姨甥的分別。姪與侄通用,都是兄弟的兒女;甥都是姊妹的兒女。
假設張先生與李小姐結為夫婦。張先生兄弟的子女都是他們的姪兒姪女,姪兒姪女稱他們為伯父母或叔父母(不同方言可以有不同的叫法);李小姐兄弟的子女也是他們的姪,又可以稱為「內姪」作區別,這些姪稱呼他們為姑夫姑母,香港人則叫姑丈姑媽(或姑姐)。
張先生姊妹的兒女是他們的外甥(女),外甥稱呼他們為舅父舅母;李小姐姊妹的兒女是他們的姨甥(女),姨甥稱呼他們為姨父姨母,香港港人則叫姨丈姨媽(或阿姨)。按照香港人繼承廣府話的叫法,男子未娶不能有姨甥,女子未嫁不能有外甥。
不過有小妹妹認為我不對,因為有詞典說外甥是「姊妹的兒女」,殊不知編詞典的人陳陳相因,忘記了中國宗法制度重男輕女,其實省了「男子」兩字。
未嫁女子一定要稱姨甥作外甥,則各處鄉村各處例,正是吹皺一池春水,干卿底事?
再談甥姪
《千字文》有一句「猶子比兒」,前者「猶如兒子」、後者「好比兒子」,都是姪的別稱。古人以「無後為大」,所以大家族之中如有某一個成員無兒子繼後,可以在姪輩中找人來過繼。假如人丁單薄,還可以由外嫁女的兒子承繼家業,稱為「姑子歸宗」。如張先生與李小姐的兒子,遇上李小姐的兄弟無後,可以由小張先生(李家的內姪)承繼李家的家業。如果李小姐本無兄弟,老李先生還可以招張先生為贅婿,生下來的兒子都姓李。俗語有云:「姑表嫡嫡親,姨表當閒人。」有其道理在,可見中國宗法制度的重男輕女。
另外又有所謂:「外甥多似舅,姪女似姑娘。」為甚麼不說「外甥多似姨」,因為姨與外甥本無關係。若純粹從血緣講,叔父與姪,跟舅父與外甥同樣親,但是姪本來就「猶子比兒」,在宗法上較親。姑母與姪女,跟姨母與姨甥女血緣同樣相近,但前者同姓,後者不同同姓,便有差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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